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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形之下,身材比它小不少的麻雀,胆小怕事得多,只要发现我在园子里转悠,就远远地在屋脊的瓦片上做觊觎状,即使鱼池边散落一些香喷喷的鱼食,十分有诱惑力,麻雀也断然不敢降临园子里来。
而我这个真主人有时候兴趣起了,还要故意去挑战丁丁雀的淡定,在靠近丁丁雀之后突然伸出双臂舞动起来,并在口里发出“嗨嗨”“喔喔”之类驱赶的声响。但是,收效甚微,丁丁雀根本就没有表现出类似麻雀遭驱赶的惊慌失措,一丁点儿也没有。甚至就是无动于衷,最多就是抬眼淡然地望我一眼。它们藐视我的态度,爱理不理的样子,真让我又好气又好笑。
而此刻两只丁丁雀就一动不动站在黄瓜架上,都是一副傻傻的萌讷样。曾经被它们翻来覆去反复刨挠、折腾得一片狼藉的那盆多肉,就在一旁静静地摆放着,丁丁雀看都不看多肉一眼,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对那盆多肉感兴趣过。
看着丁丁雀我心里一阵好笑,它们那好像是要与过去做过的顽皮事划清界限,仿佛那些顽皮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。本来也是,那盆多肉已经被我整理得有模有样,散落在花盆外面的土屑,已被我打扫得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丁丁雀是肇事者,当然它们只能归为乖乖鸟了。
园子里寂静无声,丁丁雀在瓜架上的轻微举动,声音都能传达到我的耳朵里,而且听得轻清清楚楚。这份清静让我觉得十分享受,十分的安逸幸福。
我突然想起晚清学者金缨所著《格言联璧》里的一句话:静坐常思己过,闲谈莫论人非。像园丁一样向自然,在园子里,我与植物、动物和谐相处,共同享受大自然赐予的那分难得的静谧。一样的静默无声,一样的安坐无事,但“思己过”好像从未发生过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我不是无“过”,而是面对生命的欣欣向荣、本真自然时,已无暇顾及世俗的感受和烦恼。